67. 我们的关系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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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未等她话落，他言语如斩：

    “我是清醒的。”

    她胆怯的抬起眸，方好应接下了他坚定而真挚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的真意不假，言语中的愧疚与自责也不假：

    “是我在纵容你，也在纵容我自己。该道歉的，应该是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太过于灼热，烫得她不禁闪躲，却无罅藏身。

    这份灼热似曾相识，就像早在眼前出现过无数次。却又显陌生，就像她此时此刻，才真正读懂其中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愿愿。”

    他亲昵的唤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与我父亲说的那些话是真的，婚礼上与你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。我没有说谎，也没有在演戏。从始至终，我对你，从无虚假。”

    凝着她的那缕温热的视线不曾挪移，不曾飘忽。

    他郑重而诚恳。

    “我承认我很卑鄙，与你结婚，更多的是我的私心。但，与你成为夫妻的那一天起，我就从未想过我们会分开，从来没有。”

    杯中的牛奶表面震着微波。

    紧握在杯壁的双手捏得发颤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
    原本guntang的脸颊温度泛滥，染红了她的耳尖与侧颈。

    他说。

    那些话都是真的，那些誓言是真的，那些许诺是真的。

    他爱她是真的。

    这份沉重的感情像突如其来的巨石砸得她头脑发懵压着她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她尊敬他仰慕他。

    她视他为师为长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再不能有其他。

    与其说不愿，不如说不敢。

    他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
    她曾不敢去想，更也不会去想。

    可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。可他们还有了夫妻之实。

    可他还对她……有着这样的感情。

    她是否。

    需要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？

    从再次遇到他的那一刻起，点缀在她心口的热意密密麻麻，早已承载不下。无数碎片拼凑起她如何都不愿承认的跳脱于师生之外的情感。

    或许在更早更早，在北子坡中学所相视的第一眼，在雨夜里同执一把伞的亲近，在医院里他送给她那浅蓝格子扎花皮筋。

    她无法追溯，除却道德枷锁的紧扼，还有一个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身影……

    那个人已经结婚了。

    那个人有妻有女生活幸福。

    她狠狠将那个身影在脑海中一撕再撕。

    直到碎落一地再也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咬紧的嘴唇渐渐松开，就如她渐渐拉扯开的心门。

    她轻轻吞咽，迟疑了许久才继续道：

    “我会好好考虑一下……我们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她似有为难像针雨般铺在他的心面，刺痛着他。

    他比谁都清楚。

    她的为难，只因她的心里装着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没有他的立足之地，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。

    他瞳眸微动，沁出零星苦涩。

    却急于掩饰，牵起唇角，重现温柔：

    “你不需要立即答复什么。我知道，你需要一些时间。没关系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

    他的笑意逐渐冰冷。

    绽出锐利的邪光，裹上阴狠。

    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又如何。

    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又如何。

    他会将那个填满她心的人肢解成块，撕成碎片，从她心里掏刮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再一步一步跨进去，一针一线缝起来。

    没有人再进得来，她也无法再将他剥离，将他驱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