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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分卷阅读77  (第2/2页)
了意识。    他仿佛做了一个很久很长很远很深的梦,怎么醒都醒不过来。    再度睁眼时,是一个微雨蒙蒙的清晨,他在一处坟岗上。    初春的细雨还带着些微凉意,簌簌地扑在他面上,他于尘泥间回过神来,只有动动手指的力气。    他神情恍惚,稍微挪了挪头,却猛然听到身后一声女子尖锐的惊呼:“当家的!这这这这儿这个人动了!”    然后是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:“胡说什么!大早上的又闹腾!”    “是真的!”那女子声含委屈,快步行近一些,又顿住,蹭蹭蹭地跑远,“你去看一眼啊!我真的看着了!万一还活着怎么办啊!”    那男子依旧不耐烦,喻识十分拼命地挪动了一下,终于换来了他一声惊呼。    这就是救他的莫娘子一家了。    夫妇二人开了家草药铺子,那天原是上山采药。    他约莫是被人送出了归墟,然后被什么寻常百姓拣了,随手扔到了乱葬岗。    幸好没给他埋了。    他在这户人家修养了许久,时常指点些夫妇二人的半吊子医术,倒渐渐在那穷乡僻壤扎上了根。    后来他身子好些,就在莫娘子家旁边开了个煎饼铺子,分红给莫娘子七成。    也不能总在人家白吃白住。    积兰巷着实偏远,民风淳朴,甚少有外人走动。他前后打听,才大约知晓现下仙门情形,以及师父师娘皆亡故的消息。    喻识不知道自己如何活过来的。    但师父一定是因为救自己死的。    怨怼与恨意他是有的,但面对尚渊之时,他心下还有一丝痛楚。    他这一身飘零久矣,平生所得欢愉从容,皆来自云台。    尚渊为人温和,他犹记得年少时,他对自己也是爱抚有加。师父还有疾言令色之时,但尚掌门,总是护着他的。    喻识很想知道,究竟是因何缘故,才能让尚渊不惜如此大费周章,要置他于死地。    他一腔心思愈发深重,体内真气却又于此时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。    喻识稍一闭上眼,便察觉了脉上徐徐渡来的真气。    这气息温和有力,刹那间包裹了他肺腑间的疼痛。    喻识不知怎地,心下最温软之处,蓦然一酸。    人在脆弱之时,总是想哭的。    喻识堪堪抑制住涌到眼眶的泪水,便想抽回手来,却被更加紧地握住了:“别动。”    喻识对上陶颂浅淡澄澈的眼眸,心下又是几分温热,终究硬是将手抽回来:“消耗太大了,不必如此,我一会儿就好了。”    “我已经好多了。”陶颂还要来。    喻识只袖着手,又笑笑:“左右你的修为又不能渡给我,废这个功夫做什么。”    陶颂一怔,低声道:“若是能,我愿意给你的。”    喻识瞧着他深沉的眼眸,烛火莹莹,一时心下乱了几分。    陶颂稍稍低头,十分轻快地收起这些信函:“别看了,这封家书而已,没有多少东西。”    他将书信收好了,递给喻识,四下看了一遭儿,蹙起眉尖:“这墙壁是不是不对劲?”    火光辉辉,这宗祠内只有一门,四下无窗,除了排排明烛与祖宗排位,其余之地空空如也。    喻识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墙壁上。    但他还未能看出何处不对劲,陶颂已拿出一细颈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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